据媒体报道，最近一周，有3所高校都对未达到毕业要求的研究生做了退学处理。由于在学校规定的最长学习年限内未完成学业，广州大学72名研究生被予以退学处理；西南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网站发布消息称对2018年超期研究生做了退学处理；合肥工业大学对46名硕士研究生予以退学处理。

如果联系到去年华中科技大学对18名学分不达标的本科生进行降级，此番多所高校对研究生所作出的退学处理，应该不会太让人感到意外。但这应该是一个新的信号：严抓高校教学管理和人才培养，已经从本科教育延伸到研究生教育。

前不久，教育部印发通知，分别就研究生考试招生和培养管理工作提出一系列更加严格的规范性要求。其中明确指出：严格执行学位授予全方位全流程管理，对不适合继续攻读学位的研究生要及早分流，加大分流力度。另外，在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南京大学校长吕建也建议构建一个合理的分流机制，提高博士生在读期间的待遇。

研究生培养一般都有最长学习年限的要求。像上海大学硕士研究生的最长学习年限为6年，博士研究生则为8年。但在过去，严格执行最长学习年限，并及时对超期学生做出退学处理的，似乎并不多。这次多所高校集中对超期研究生做退学处理，很可能是基于对教育部相关通知的回应，就“存量问题”作出清理。

2019年，全国研究生报考人数高达290万人，比上一年增长52万人，幅度为21%，这是近年来研究生教育扩招的一个缩影。但与此同时，由于教学资源和师资跟不上扩招的步伐，研究生的培养质量下滑，乃至学术不端现象多发的问题，也日益突显。尤其是近年来，相当一部分学生报考研究生，只是为了消化本科扩招带来的就业压力，这导致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之间，形成了一定的恶性循环。在这种现实之下，加大对研究生的分流力度，或是维护培养质量，合理引导社会预期，所作出的一种源头管控探索。

当然，分流只是手段，它的根本目的，应该是要确保研究生培养的“宁缺毋滥”，最终要实现对教育质量的提升。所以，分流不能只限于最后一个环节，只根据学习年限来作排除，最关键的还是要回到培养过程的优化上。

当前，硕士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研究生培养，开头松——中间松——毕业严的模式较为普遍。诚如代表所建议的，能不能在中间过程也严格起来，这就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它具体可能指向课程设计创新、考核模式优化以及师资的配套保障等等诸多方面。此前，有调查表明，对于如何提升本科教育质量，65.5%的受访者建议加强学习过程管理，这一点对于研究生培养同样成立。

过去在谈到中国高等教育与国外的差别时，一个常被拿来说的细节就是，国外大学一般都是“宽进严出”，而我们是“严进宽出”。而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中国大学，从本科到硕士、博士研究生，“严进严出”的时代正在到来。至少，本科生、研究生被退学，可能将成为一种常态，考上大学、研究生就等于拿到毕业证，“混个文凭”的想法，有望成为过去式。当然，具体该如何做，还需要在实施机制上有务实、科学的拿捏。

撰文/朱昌俊

编辑/王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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